凌琅🐧

经常荒废耕地的老农

【刀剑乱舞】灯塔 02

02

 

石切丸来的很快,而等他到的时候三日月已经失去意识了。几乎在鹤丸转身的下一刻,他就天旋地转的晕倒在了地板上。

石切丸给他打了一针,三日月头痛的要命,发出一声呻吟。

“你的神游症更严重了。”石切丸语气沉重“向导素对你的作用越来越弱,如果你还是找不到向导,早晚会死于精神崩溃,普通的医疗手段对于哨兵的精神创伤完全不起作用,我救不了你。”

三日月仰躺在地板上,被灰尘呛的想咳嗽,又想笑“哈哈哈,我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呢。”

石切丸没说话。

哨兵五感敏锐,他们可以把自己的五感像花的香味一样发散出去,而被这香味笼罩的范围内的一切,都能够被哨兵感知。过于丰富的信息量轰炸着哨兵们的大脑,没有向导的梳理和安抚,很容易造成精神过载。他们的大脑无法处理自己感知到大量信息,就像一个气球无法承载过多的气体,只有毁灭一途。而越是强大的哨兵就越是容易情绪过载,进入无知觉的“神游”状态,直至崩溃。

——暗堕。

这是对于一个哨兵来说最可怕的结果。失去理智,依靠本能,像疯狗一样到处撕咬,甚至去伤害自己的家人和爱人。

为了避免这种最坏的后果,所有哨兵在觉醒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向导伴侣了。哨兵与向导之间的感知被称为“相容度”,相容度越高的哨兵与向导精神交流越容易,无论哨兵还是向导,都在努力寻找与自己相容的对象,但由于向导人数只有哨兵人数的不到五分之一,大量哨兵还是摆脱不掉光棍的下场。在所有哨兵集中的行业:军人、警察等,都会配有专门的向导医师,用于帮助光棍哨兵们解决他们头脑的小问题。这些向导医师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相融领域广,这样保证了大部分哨兵都能够被他们安抚。

因为只有哨兵向导之间有相容度,哨兵才能够被向导安抚疏导。毫无相容度的向导与哨兵不能进行精神交流,不能绑定,当然也不能进行结合。

而最强哨兵三日月宗近,自从觉醒以来,从未遇到过任何一位相容度在0%以上的向导。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被迫打光棍并且因此陷入生命危险的悲情故事……

石切丸把三日月扶起来,给他找了干净毛巾擦脸。压制着暴走的感官已经耗光了三日月所有力气,他半眯着眼,显得十分疲倦。作为他的兄弟,石切丸不禁涌上一阵无奈的心酸。

明明拥有强悍的能力,却因为没有向导而被束之高阁,对于三日月来说,这无所事事空虚着的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

门锁一阵响动,两人回头,另一位兼职的档案管理员莺丸提着早饭进来。莺丸看了看被三日月撞翻、散落在地上的旧书,体贴的没有提问。他把早饭摆在小桌上:“喝茶吗?”

石切丸点点头:“劳烦了。”

因为已经结合过的向导大包平失踪中,被迫和三日月一样成为悲情故事男主的莺丸给两人端上清淡的早茶。三日月理了理袖口,他面容精致,衣饰华美,简直像是从画像中走出来的端方君子,只是脸色太过憔悴了。

三日月低头喝着茶,一片花瓣被风吹落,晃晃悠悠的落在他端着茶杯的手指上。他突然回忆起刚刚拥在怀里的白色头发少年的体温。三日月放下茶杯:“帮我去校医室喊你的那位石切丸见过吗?”

石切丸摇摇头:“不认得,看样子是高等部的学生。”

“嗯……”三日月沉吟。

石切丸意外:“你很在意他?他不是向导,只是个普通人。”

鹤丸这个年纪的向导经过好几年对于精神体凝聚的教学,已经可以随意的实体化自己的精神体。大部分向导都喜欢长期维持着自己精神体的实体形态,似乎这样能够带来一点安全感。教室的走廊上,经常可以看到脚边跟着小老虎的、肩膀停着小鸟的向导们,叽叽喳喳热热闹闹——但是鹤丸没有精神体,身上也没有向导信息素的味道。

他不是向导。

三日月有点失落,又很迷惑。他回忆着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从生来就是一个有缺口的圆形,而将那个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这个缺口被完美的拼合了。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满足,像是被温和的海浪拍打、像是被和煦的阳光照射,像是被轻柔的春风抚摸。那时他正处于神游的边缘,五感紊乱头晕目眩。怀里的温度就像是全世界的重心,让发散的精神触梢全部回拢,他的所有注意力只集中在这一件事情上……躁动的五感逐渐安定下来,他脱离了危险的神游状态。

但那个人并不是向导。

只是错觉吧……

三日月低头沉思了一会,若有所思的摸着杯沿:“如果是向导就好了。”

莺丸放下茶杯,斟酌着开口:“你们知道……隐藏向导吗?”

石切丸和三日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我的向导大包平,就是一个隐藏向导。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觉醒成为哨兵之后被送来了军校。大包平也考了进来陪我。但是他一直没有觉醒,我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他只是普通人。”

莺丸很少提大包平的事情,说到自己失踪中的向导语气也很平淡,而三日月注意到他捧着茶杯的手指在细微颤抖。

“后来我们一起参与一项任务。本来危险性并不大,但是我却意外在任务中犯了神游症。有很多和我相容的向导,但是我一直拒绝和向导结合,我只想和大包平在一起,就算他是普通人也一样。但那次神游症差点害死我,队里的向导和我相容度不高,没办法进行精神疏导。在崩溃边缘,我感觉到有人侵入我的意识,喊我的名字。那个声音成为了我的灯塔,我跟随着那个声音,把自己从暗堕的边缘拉了回来。你们应该猜到了,那个声音是大包平,他觉醒了。向导的觉醒一般是在青少年时期,但是那时候大包平已经25岁了,连他自己都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是隐藏向导。”

莺丸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是说,三日月你在这位少年身上感受到的平静说不定并不是偶然,虽然几率非常小,但是他也许是一位非常稀有的、隐藏向导。”

石切丸唰的站起来。

“我回去查些资料。”他说,然后带着医药箱匆匆走了。

三日月发了会呆,想着莺丸的话。糟糕的初遇让他根本没有看清鹤丸的样子,鹤丸来的时机太不凑巧,他处于神游状态、精神紧绷,对所有入侵自己感知领地的生物都充满敌意。虽然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伤害他,但是被人用刀横在脖子上威胁——这样的经历大概也会让他吓一跳吧。三日月回想着,白色头发少年被他环在怀里的身体、他的声音、他傻乎乎翻窗出去撞到樱花树,樱花纷纷落落从他头顶洒下的背影。

桌子上放着鹤丸刚刚送来的邀请函。三日月下意识的把邀请函凑到鼻端,纸张的气味,墨水的气味,还有一点不该出现的甜甜的奶油味。

泡芙……?

三日月觉得他实在可爱,忍不住笑了。

 

“哈啾!”鹤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坐在他面前的药研用文件遮住脸。“哎呀鹤丸殿,这是感冒了?”

鹤丸含糊的应了一声,想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小狐丸扶住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有点烧,着凉了吗?”

他替鹤丸打开学生会休息室的门,药研找来一床毯子,鹤丸吃了点感冒药,躺下睡了。过了几个小时,鹤丸被身边的响动惊醒,感觉自己烧的更厉害了,模糊的视线里,昏黄的夕阳从窗子透过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银白色的长发扫过自己的脸颊,有点痒。鹤丸烧的迷迷糊糊的,抓住小狐丸整齐系成一束的头发蹭了蹭:“啊……好软。”

小狐丸:“……”

他哭笑不得的想抽出自己的头发,鹤丸死死抓住不放,简直像抓住毛线球就能玩一下午的猫。小狐丸没办法,喂他吃了药,拿了本书坐在床边陪他。

轻巧的敲门声响起,小狐丸小声的喊了进来,门把被扭开,门缝里溜进一只黄色的小狐狸。小狐丸露出一个笑容。那个笑容十分柔软——门口站着他的向导。

鸣狐把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小狐丸坐着,拉着他的手臂,鸣狐只好弯下腰好让两个人更贴近。小狐丸拿掉他的面具,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吻。

“这么快下课了?我记得你要上到晚上。”小狐丸小声说,鸣狐站在他分开的两腿间,被他环抱着,右手牵着小狐丸的左手。

“逃课了。”鸣狐舒服地眯起眼,作为向导,没有什么比自己哨兵的碰触更让他感到安逸和舒适。“别告诉一期,他会念我。”

小狐丸咬了咬他的喉结,鸣狐闭上眼,他的精神波像柔和的光芒涌入小狐丸的大脑,而小狐丸完全对他敞开,鸣狐可以感知他的哨兵在与自己的分别的小段时间内做过的事情,接触过的人,一切的一切,毫无保留。

两人还没正式结合,只是精神绑定了。哨兵与向导完全结合之后,他们很容易受到彼此的影响。如果两人的能力都不够成熟而有一方能力远远弱于另外一方,那么弱者可能会习惯性的臣服于强者,形成一种不平等的“附属”状态。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学校一直提倡不要过早结合,就好像旧时的学校总强调不要早恋。

——但是总有人不当回事儿。

小狐丸尊重且珍惜他的向导,他今年就毕业了,鸣狐还要一年。等待总是很难熬,但也有种甜蜜感。

鸣狐眨了眨眼,他不太爱说话,直接用精神波跟自己的哨兵交流:“药研跟我讲鹤丸病了,你在照顾他。狮子王就在门外,你们轮下班。”

小狐丸点点头,想站起来,却发出“嘶……”的一声痛呼。

“头发……”他苦笑。

鹤丸紧紧拽住小狐丸的长发,睡得不省人事。鸣狐弯下腰去掰鹤丸的手指,他带着流苏耳饰的白皙耳朵被小狐丸呼出的热气扑打,慢慢染上一层薄红。

“我毛都乱了……”小狐丸抱怨道。

鸣狐掰了半天,鹤丸岿然不动。小狐丸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廓,鸣狐感觉自己背上细密的起着一层汗。他用恼怒的眼神盯着鹤丸紧紧抓住小狐丸的手,小狐丸有点想笑:“别急。”他小心抽出自己被鹤丸攒在手中的长发,拎着饭盒站起来:“等下帮我梳理毛发吧?”

鸣狐点点头,似乎有些害羞,亲了他一下,然后迅速的把面具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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