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灯塔 21
*一个本以为憋了20章终于能吃到肉结果作者爆字数只能再憋一章的千岁老人画像送给大家↓
第三部《消失的十年》
21
鹤丸心不在焉的拉开门，还在转头跟身后的三日月说着话，宗三手里的注射器针尖差点戳到他眼睛上。
“噫——！”
鹤丸被拉着手臂向后扯，一下子倒在三日月身上。他维持着一个狼狈的、被人环抱的姿势和惊愕的表情，瞪着面前手持针筒的宗三。
“你——”宗三挑了挑下巴，眼睛下明显的乌青昭示着宗三医生睡眠质量实在堪忧，此刻的暴躁脾气也有了解释：“三日月，来打针。”
鹤丸从三日月怀里站起来，看到宗三身后坐着面无表情的童子切和同样面无表情的一期。一期眼睛里都是血丝，勉强对鹤丸点了点头。
吵架了？
气氛十分微妙。
三日月乖乖挽起袖子，宗三把抑制剂扎进他的血管：“昨晚还好吗？结合热有没有反复？”
“一直在低热，所幸没有再暴发。打了你留下的抑制剂就睡了。”
宗三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流转：“你们昨晚也睡在一起？”
也？
三日月点点头，鹤丸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他瞥了眼一期和童子切，那两个人却执着于把对方以及所有人都当做空气，一人占据沙发一角一言不发。两人感觉像是睡到一半生生被人赶下床的，一期穿着系带睡袍，领口大开露出锁骨；童子切脚上套着毛茸茸的草莓拖鞋，那么高的个子委委屈屈的缩在沙发里，手里抱着个长着兔耳朵的方形抱枕。鹤丸认出那是一期的弟弟送给一期的生日礼物，他到哪里都带着。
突然并不是很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宗三重复了一次：“一个发着结合热的哨兵，和一个未标记向导，睡在一起？”
他声音不高，也没有怒气，甚至不带嘲讽，鹤丸和一期却不约而同捂住了脸。
“不，昨晚……并没有……”鹤丸无力地试图解释。
“我当然知道没有，我是医生。”宗三幽怨地低声说：“发着结合热的哨兵完全屈服于本能，能有什么理智？早说了让你们隔离开，非要睡在一起。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向导与哨兵的结合天经地义，那就顺势结合好了嘛，点着了火，又不想结合，打的要死要活拆房子一样，半夜把我闹起来让我浇水……”
睡眠不足的宗三医生幽怨的望着沙发上的两人，童子切面无表情只当没有听到，呆呆的抱着兔耳朵抱枕放空。一期没有这么好的定力，都快把脸埋在沙发里，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尖。
鹤丸不给情面的笑了出来。
宗三幽幽地：“有些向导呢，觉得自己信息素比较弱，就不知死活的和一个正处于结合热的哨兵肌肤相亲，信息素弱的向导就不是向导啦？真是心宽如宇宙。”
鹤丸：……
三日月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
宗三叹了口气：“天真，真是天真，哨兵如果把持不住上了你，你又能怎么样呢，他把错都推给本能，偏偏你又是自己凑上去的，怪得了谁？唉……这样的事情，我做医生这么多年，不知见了多少……”
三日月用力咳嗽。
为了打断宗三的念叨，鹤丸演技十分浮夸的大跨步过去扶住了三日月：“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倒杯水。”
宗三在背后用力哼了一声，把针剂收起来：“我要咖啡。”
“柠檬水，谢谢鹤丸殿。”一期说，瞥了闷不吭声的童子切一眼：“请再买一杯牛奶，谢谢。”
“那我要乌龙茶，拜托你了，鹤。”
被顺手使唤的鹤丸装出受伤的样子捂着胸口演了一场，医务室的几个人都笑起来。三日月把自己的卡抽出来给他：“快去吧，晚点限量供应的冰淇淋就要被抢光了。”
鹤丸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三日月笑：“我就是知道。”
宗三看不惯他们腻腻歪歪的样子，把鹤丸赶出门，门一打开，迎面撞上了青江和石切丸。
“这是要去哪儿？”青江瘦了很多，看起来精神倒不错，难得扎了个高马尾，刘海梳在脑后，两只瞳孔一红一金，鬼魅妖冶。
鹤丸晃了晃三日月的卡：“去买些喝的，要带什么吗？”
“绿茶谢谢。”石切丸温和地说。
“那我也一样。”
鹤丸撇了撇嘴：“你们可真不会跟我客气。”
“难得的机会，不享受下怎么行？再说也不是你的钱。”青江促狭地说。
“那我随便刷了？”鹤丸示意，三日月点点头：“我的就是你的。”
青江露出牙酸的表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这两人秀恩爱秀的就差在身上挂着牌子写“热恋中”了。
青江把袖口挽起来，问宗三：“中和剂还有没有？先给我打一针，石切丸那里用完了。”
宗三瞧向石切丸，石切丸冲他点点头。青江做戏似的愁苦着脸：“我的话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哦？宗三我们相识多年的情谊，你居然信任石切丸多过我——”
“别演。”宗三白了他一眼。
“情况已经稳定多了。”石切丸解释道：“哨兵和向导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对立的。一个是体能的强化，一个是精神的强化。青江作为哨兵的那部分能力从少年时期开始觉醒到现在，每一天都在学习控制和使用它们，而被强迫突然觉醒的向导能力，就像是把火箭筒交给稚龄幼儿，短时间内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和训练，他没办法掌握这种能力，只会变成自己和周围人的威胁。
“萤丸。”三日月插嘴。
“什么？”
三日月无辜的眨了眨眼：“扛火箭筒的小孩子。”
石切丸噎了一下，恼火的说：“那是例外，全天下还有第二个穿短裤的移动炮台吗——你到底要不要听？”
“对不起对不起。”三日月举起手“请继续。”
“青江能力觉醒之后一直很混乱，哨兵过于敏感的五感成了负担，他分不清真实听到的声音和感受到的别人的想法，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任何细小的改变都让他非常痛苦。他一直头痛，经常做噩梦，出现幻觉，自言自语，甚至开始自残。”
在石切丸叙述这些的时候，青江一直沉默的望着他，他伸出修长而细瘦的手指，摸了摸石切丸紧绷的指节，而石切丸反握住他。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一分钟都没有停止。”石切丸继续说，他的声音很低：“他整夜整夜没办法入睡。我尝试了很多种方式，后来发现，用来遮掩信息素的中和剂能够弱化哨向能力的冲突，虽然同时会削弱他的能力，但总算能安稳的睡觉了。”
“好事啊。”青江晃了晃被扎了一针的手臂：“总比夜不能寐要好是不是？”
童子切缩在沙发里不吭声，闷闷的揪抱枕的两只兔耳朵。一期坐直了身子专注的听着，到这时终于忍不住问童子切：“你那时候……觉醒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嗯。”
“你是怎么度过的？”
童子切温热的手指搭在一期颤抖的手背上，他淡淡的说：“忍耐。”
一期眼睛发红，他深吸一口气，静静听石切丸继续。
“然后我发现，身为青江的伴侣，我可以通过精神链接来疏导他的情绪。我们两个都是哨兵，从来没有尝试过帮对方精神疏导——那是向导的工作。我庆幸自己做了尝试，虽然艰难，但幸运的是很有效。”
“一般认为，向导可以帮助哨兵疏导精神，安抚五感。但其实反过来也试用。向导也有精神混乱的时候，来自伴侣的支持会让他们好很多。”宗三说。
一期咬着嘴唇：“可是，我试着帮童子切疏导过，但是并没有用。”
“也许是因为你们没有结合？”
“也可能是因为，你是一个向导。”
“童子切原本就是哨兵，对于哨兵能力的掌控他已经很熟练了。主要的混乱来自于被强迫觉醒的向导能力。所以……他需要一个哨兵，一个意志力强大、与他相容的哨兵。”
众人的眼神齐齐指向三日月。
三日月沉吟了一会：“如果有效果，我愿意试试？”他把眼神递给童子切，童子切的表情却很古怪。
“你有向导了。”
“为了帮你，他会理解的。”
“我们认识很久了，三日月。”童子切面无表情：“这种方式需要我们结合，但我实在没办法想象我们在床上滚成一团的样子。”
青江发出一阵大笑，他撞了撞石切丸的胳膊：“好兄弟，一被子。是不是？”石切丸无奈的揉他的发尾。
“精神梳理只有精神结合就足够了吧。”鹤丸说，他把手里的饮料分给大家，坐在三日月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三日月从他裤兜里摸出自己的卡，鹤丸夺回来。
“我的小费。”
“好。”三日月笑。
宗三简直没眼看。
鹤丸继续说：“目前看来这是治疗童子切最有效的办法，不试试吗？我和三日月只有精神结合，可以解除的。童子切怎么想？”
童子切作为当事人，却根本没资格拒绝。一期瞪着他，大有他不接受就把昨晚没打完的架继续的架势。宗三已经把病历本拿了出来，饶有兴趣的开始做记录。
“就这么定了。二次觉醒的情况谁都没有遇到过，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目前只有石切丸发现的这种方式比较有效，就死马当活马医吧。”鹤丸爽快的盖棺定论，扯着三日月回房：“我们回去把精神链接解除掉。”他瞧了一期一眼：“好好做准备？”
一期点了点头。
鹤丸这么爽快，三日月反而一阵气闷，郁郁被他扯回房间。
一期没有动，手边半杯柠檬水，散发一丝清甜的凉意。童子切终于不再蹂躏抱枕，拖拉着粉粉的草莓拖鞋半蹲在一期面前。
“干什么？”一期闷闷地问，难得语气带着一丝恶劣。
“你希望吗？”
一期沉默。
“我希望对你有益的事情。”他最终说。
童子切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想听的。”
童子切仰脸看他。他眉目凌厉，表情却无辜且温和，过长的刘海下面，眼睛如同一对温润透彻的玉石。
“你希望我和别人结合吗？”
一期抿紧了嘴唇。他的手指穿过那柔软的乱发，鼻尖蹭着鼻尖，尝到另一个人嘴里甘美的牛奶香味。
“你混蛋。”一期小声说。
——TBC——
*下章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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