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

经常荒废耕地的老农

【刀剑乱舞/三日鹤】胡闹05

05

三日月的态度根本是大写的“不要管闲事”,鹤丸看到膝丸的时候更觉得心情复杂,膝丸把袋子放在桌上,招来服务生点单边说:“上次给你拿的药忘在我那里了。”

“也不用特意送来一趟,我过去就好。”

“我才不是特意送来,这家店我想来很久了,你是顺便的。”膝丸笑了下,把菜单推给他:“还是要谢谢你这么忙抽出空陪我吃饭。你要点什么?”

鹤丸食不知味,膝丸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去想三日月,理智上感谢膝丸对自己的妥帖,情感上想起酒吧卫生间那个吻鹤丸都觉得膈应。今天的膝丸头发乖顺平光眼镜,身上有种儒雅的学究气,仿佛那天鹤丸在酒吧看到的人只是一场COSplay.

鹤丸切了两块牛肉就失去胃口,捏着叉子忍了又忍,仍然好奇要死:“你和三日月是在学校认识的吗?”

“对啊,研究生的时候在一个实验室,一来二去就熟了。我听三日月说你们是高中时的同学?”

鹤丸愣了下:“他提过我?”

“当然,三日月说你是他的好友。”

五年相识四年情人,到头来不过一句轻飘飘的好友。鹤丸心脏猛的坠下去,像是塞满了湿漉漉的棉花,拧出来都是苦涩的汁。他实在不能听膝丸是怎么跟三日月相识相恋罗曼史,脑子里却忍不住不想,盘子一推,去卫生间吐了个昏天暗地。扶着台子眼前发黑,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沮丧和狼狈。

三日月必然会陷入新的恋情,遇到新的人,甚至可能会跟那个人结婚,在神父面前相视一笑,承诺陪伴彼此共度一生。鹤丸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他花了无数时间去说服自己,但当事实摆在面前,仍像是重磅炸弹,将他从里到外,轰个粉碎。

膝丸在外面敲门问他怎么样了,鹤丸按下抽水键,只觉得头痛又嘲讽。曾经是三日月在外面这样敲着门问他还好吗,鹤丸醉的倒不厉害,只是肠胃又闹,疼的面色惨白,推开门差点摔在三日月身上。那时候不过是关系尚可的学长与学弟关系,三日月这人素来整洁高贵,校服熨的妥帖,永远干净漂亮的像是准备出席宴会,鹤丸痛的要命,靠在他肩上把三日月的外套抓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抹布三日月也一点不在意,很轻软的在他耳边说:“胃不好就不要逞强啊?好点了吗?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

鹤丸:“还不是帮你挡酒……”

三日月无奈:“你这么主动又英勇,我以为鹤丸是千杯不醉呢。”

哪知道酒量不行肠胃还脆弱,现在缩在他怀里黏糊糊的哼唧。三日月打电话让司机停在门口,把鹤丸扶上车。鹤丸喝了酒就头痛,三日月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慢慢揉着太阳穴,问了一圈鹤丸住的地方止痛药一概没有,他又是一个人住,干脆让司机开回了家,提前打电话让佣人熬好热粥。

鹤丸倚在床边小口喝粥,三日月给他倒了热水把药吃了,药效上来困的厉害,心里还卷着的不舍藏不住,抓住三日月的手腕不放。三日月低头看他,鹤丸皮肤白的瓷一样,脸颊上有酒精晕出来的红,从被子里支出来的手腕骨节分明的细,整个人窝在厚厚的被子里,几乎有点可怜。

三日月心里一软,掀开被子坐在他身边,鹤丸往他身上靠了靠,迷迷糊糊地:“三日月你真好……”

他又说:“好喜欢你。”

三日月手指一顿,把鹤丸额头乱发拨开,摇了摇头也睡下了。鹤丸又热又黏的贴在他身上,很乖,半晌姿势都不换的。可三日月只要试图抽手他就眉头紧紧蹙起来,死死握住不肯放。试了两次三日月放弃了,他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睡不着,然而羊还没数到三位数都昏睡过去,鹤丸在他胸口窝着,三日月做了很多个很温柔的梦,醒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

鹤丸还睡得很沉,被他攥了一夜的手腕全是汗,半边肩膀带手臂都是麻的。三日月小心翼翼的抽出来,他从没照顾过什么人,这个第一次倒也不讨厌。他去洗漱过出来鹤丸终于醒了,半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发呆,三日月走上去把他黏在脸上的头发向后拨,鹤丸顺势倒下去,终于清醒过来,埋在枕头里一边笑一边抱怨:“啊头痛……”

三日月把他捞起来,也笑:“怪谁,酒量不好还要逞能。”

鹤丸扑棱着一头乱发,眯着眼睛:“我是为了谁啊?你后来有喝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三日月摇摇头,开始那波都被鹤丸挡了回去,三日月只沾了沾唇,后来鹤丸胃痛他们就提前离席了。鹤丸盯着他笑,很满足的样子:“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就好。”说完摇摇晃晃的下床穿拖鞋,去个卫生间路上都在摁着太阳穴喊头痛。

三日月照顾人果然是个半桶水,厨房按他平时的习惯给客人鹤丸上了一份早餐,黄油煎的吐司,培根煎蛋。鹤丸勉强吃了一口油腻的直反胃,三日月捏着叉子:“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太腻了有点。”

三日月一脸茫然,佣人忙说:“先生是宿醉吧?我换了清淡的来。”

鹤丸有点拘谨:“嗯……麻烦了。”

以往相处倒是能察觉到三日月家境不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夸张。鹤丸把视线从墙面上的大和绘收回来,一路上略过三个静静站在三日月背后侍候饮食的佣人,缩回来盯着自己的碗小口小口喝粥。吃饭吃的不自在,三日月把他带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鹤丸这才放松下来。

鹤丸昨天那身满是酒气,已经被拿去洗了。他穿着三日月的家居服,素色,很舒服的棉麻,三日月比他高一些,袖子和裤脚都长,鹤丸差点绊了一跤,面色郝然。

不得不说三日月家的环境让他紧张。学校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你们穿一样的校服,做一样的试题,有一样的老师,一切外部的差距都无限被缩小被忽视不见,家境、能力、关系,一切复杂都被简略成薄薄试卷上几分几十分的不同,学校会让人产生错觉,仿佛你和其他人都那么近,谁也不比谁差一点。

但是剥下那层伪装,你我之间仍是鸿沟,而这鸿沟如同天堑,并不是靠着单薄的爱慕便能填平。

而那时候年轻气盛尚且感觉不到差距带来的沮丧,只是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存有敬畏和微微的紧张,隐约想到,三日月似乎和他是很不同的。

转眼就忘掉。世间千生百态,没有谁和谁相同,三日月身上自己不了解的神秘成了魅力的一部分,鹤丸甘之如饴。

 

三日月那张脸实在是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他不过是帮鹤丸的忙去拍了那么一次,组里的化妆师姐姐一直记着他,时常问鹤丸“那个眼睛里有月亮的好看男孩子怎么不来”,鹤丸对别人毫不遮掩,说“那可是我要追的人,姐姐不要跟我抢。”

化妆师姐姐震惊:“啊!是homo哦?可惜,长的那么好看,姐姐我也想要这样的小男友。”

鹤丸想了想:“也不是吧……”

“你都不确定人家是不是gay?”

鹤丸点头,被姐姐拍了一巴掌:“笨蛋呀!不要喜欢直男,会伤心的。”

鹤丸说:“我也不是gay啊。”他笑了笑:“就是特别喜欢他。”

姐姐停下手上的动作长叹气:“那么好看,为他弯了也算值了。加油快点追到小哥哥。”

鹤丸被这么一说,生出了千百倍的信心,仿佛自己告白三日月就会立刻答应。化妆师姐姐从包里摸出唇膏给他:“拿着,经常涂,为接吻做好准备!”

鹤丸大笑:“谢谢姐姐给我定了个小目标。”他转着唇膏玩:“那怎么才能知道他是不是gay?”

姐姐给他打理头发,随口说:“谁知道?你试试看他能不能对你硬起来?”

想起鹤丸的年纪忙捂住嘴:“我乱说的,可不要胡闹哦。”

鹤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次拍摄风格偏暗黑,眼角一抹靡红,嘴唇像被手指揉过似的饱满,少年的身体和成年人的魅惑奇异融合,鹤丸看了会,低头玩唇膏。

 

拍摄完的回家路上给三日月发消息:“学长在做什么?我刚刚拍摄结束,要一起吃饭吗?”

三日月回了好,两个人约了地方,鹤丸到的早,先去了附近自己特别喜欢的一家甜品店点抹茶蛋糕。三日月不爱吃甜,鹤丸约他总是自己先吃点过个瘾再跟三日月吃别的。这家抹茶放的很重,吃起来舌根几乎有种苦味,鹤丸特别喜欢。其实这家的糕体不够软,奶油也算不上柔滑,鹤丸就偏爱那股苦味,吃一次就着迷,它的其他缺点都根本不在意。

三日月有点像这块抹茶蛋糕。那股苦味勾住了鹤丸的味蕾,三日月射箭的样子勾住了鹤丸的魂魄。那瞬间的三日月太凌厉又太漂亮,让人生出想要拥有他的欲望。何况抹茶蛋糕还有缺点,鹤丸越靠近三日月,就越觉得他完美无缺。

说不好是沼泽还是什么,总觉得自己越陷越深。

三日月站在门口巡视,鹤丸远远看到他,招手。三日月今天戴了眼镜,鹤丸盯着看了一会,三日月问:“怎么了?”

“戴眼镜了啊,三日月学长。”

“刚从图书馆出来。很奇怪吗?”

“好看。”鹤丸说,给了个大大的笑容。

两人吃过饭鹤丸提议打电动,三日月不想去,两个人去漫画店逛了逛,橱窗玻璃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同款校服,背着差不多的双肩包。鹤丸扯着三日月进了眼镜店,要配一副和三日月一样的平光镜,三日月也没问为什么,摘下来自己的方便店员找同款。戴着新眼镜出来鹤丸整个人明显心情变好了,不着调的哼歌。三日月的高三快要结束了,他的成绩一向很稳——这个很稳是指甩年级第二好几十分,也比以前用功的多,两个人消磨了一会,又回图书馆做题。天色越来越晚,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少,后来只剩下他们这一桌的灯还亮着,晕黄的,映在三日月低垂的睫毛上,睫毛的影子像一双蛰伏在脸颊上的蝴蝶。鹤丸本来在看笔记,抬头蓦地心里一跳,咽了下口水。

三日月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鹤丸喊了他一声。

“三日月。”

“嗯?”

三日月抬起脸,鹤丸摘掉眼镜凑过来,很轻很轻的碰了下他的嘴唇。

他不敢看三日月的眼睛,躲闪着视线坐了回去,低头咬着嘴唇,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而法官三日月许久没有出声。

鹤丸心跳的厉害,简直要从胸口蹦出来,鼓起勇气抬头,三日月站起来收拾东西,东西一件一件装进包里拉好拉链,唯独把眼镜留在了桌上。

三日月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似乎有点冷意:“我先回去了。”

他走了半晌鹤丸才从座位上起来,一口气胡乱收了东西跑到外面走廊,正看到三日月在往校门口走,脊背挺直,像射箭那会儿一样端正漂亮。

-TBC-

*鹤丸第一次搞事情失败,哎,能亲一口也值了

*花丸看的我特别想搞原作向新坑,狗血没意思,男人的浪漫还是刀与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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